摘要：尽管航空业在不断发展，但在前行的路上，总是有熟悉的公司在不断离开。2019年据不完全统计全球共有23家航空公司停止运营，2019年也因此成为破产航空公司数量最多的一年。有些航空公司破产的消息如爆炸式的新闻传播，比如说托马斯库克。也有些小航空公司在悄然离开，比如Flybmi航空。一般认为竞争力削弱、成本压力、英国脱欧的不确定性和燃油成本上涨都成为航空公司破产的最常见原因。 

　　一、欧洲停运航空公司浅析  

　　（一）德国日耳曼尼亚航空 Germania 

　　日耳曼尼亚航空在德国以外鲜为人知，其官方名称为Germania Fluggesellschaft mbH，是一家位于柏林的老牌私营航空公司，该公司成立日期是1978年12月5日，刚成立之时主要运营的是包机航班。日耳曼尼亚航空主基地设在柏林舍内菲尔德机场（SXF）。日耳曼尼亚航空的航点网络覆盖欧洲、北非和中东地区，破产前公司机队达到37架，飞往40多个目的地。每年运送旅客超过400万人次。 近年来由于油价上涨，欧元兑美元汇率下跌以及机队维护需要大量技术服务等种种问题造成公司资金短缺。2015年日耳曼尼亚航空亏损680万欧元；2016年亏损770万欧元。而后，虽然该公司加大了吸引投资者的力度，但已经高达3200万欧元的赤字使该公司难以为继。于2019年2月4日宣布破产，并于2019年2月5日停止运营。日耳曼尼亚航空也成为德国在18个月内破产的第三家低成本航空公司。 

　　（二）英伦航空 flybmi 

　　Flybmi是英国的一家区域性支线航空公司，主要经营英国往返欧洲各城市的航线，总部设在英国莱斯特郡西北部的东米德兰机场。该公司成立日期是1987年8月。 

　　2019年2月16日，由于受到欧盟将英国的航空公司排除在全面参与排放交易计划之外的影响，使公司扭亏为盈变得更加困难。Flybmi宣布停止运营并申请破产管理。停飞前Flybmi执行23个航点，机队拥有17架飞机（巴航工业ERJ-135、ERJ-145）。2018年营运2.9万班航班，载客量达52.2万人次。 

　　（三）WOW Air 

　　2012年WOW航空成立之初以经营飞往欧洲的短途航线为主。2013年收购IcelandExpress，并于2015年开通跨大西洋航线。其美国市场的航线网络主要锁定在美东与美西城市，共11个航点；而加拿大航点为在蒙特利尔、多伦多。 

　　得益于冰岛的地理位置，很多从美国、加拿大飞欧洲的价格敏感的旅客选择在此中转。同时，较欧洲其他跨大西洋航线上的竞争者，WOW航空的航班飞行距离更短，机队中的宽体机、窄体机都能得到充分利用。在2018年年底WOW航空有18条4000公里以下航线，15条4000km公里航线。4000公里以上航线主要使用A321、A330执飞，其中A330主要用于执行旧金山、洛杉矶、迈阿密航线。  

　　在2018年冬航季，由于部分航线需求不足，存在运力过剩的情况，同时原定于2018年11月交付的两架A330neo被延期交付，WOW航空不得不停飞5条美国航线：辛辛那提、克利夫兰、达拉斯-沃斯堡、纽约肯尼迪、圣路易斯，以及3条欧洲航线：斯德哥尔摩、爱丁堡、旧金山。 

　　WOW航空2015、2016年均实现盈利，其中2016年利润达3000万美元。但2017年税前亏损1350万美元。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油价和激烈的市场竞争，WOW航空公司不得不调整票价，导致2017年的利润率大打折扣。此外，人员招聘培训、基础设施投资、新飞机的订购交付、开通新航线等都使得公司的运营成本持续增加。 

　　2017年初，WOW航空引入Comfy和Premium两种高端产品，以寻求更高得收益。据2018年第二季度的数据，Comfy和Premium的利润率分别是基础经济舱产品的1.9、2.9倍。挪威投行ParetoSecurities曾预计WOW航空2018财年仍将亏损33亿冰岛克朗（3100万美元），直到2019年才可恢复盈利。 

　　2018年11月，冰岛航空集团宣布收购WOW航空全部股份。收购完成后，WOW航空的股东可获得冰岛航空集团5.4%的股份，可惜该笔交易后期宣告失败。2019年3月28日，WOW航空停止运营。停飞前该公司拥有10架飞机10架（空客A321、A321neo、A330）。 

　　（四）法国蓝鹰航空 Aigle Azur 

　　蓝鹰航空成立于1946年，是一家基地位于巴黎奥利机场的航空公司，飞往欧洲、非洲和中东的21个目的地。2019年9月7日起蓝鹰航空所有航班取消，2019年9月27日蓝鹰航空停止所有业务。破产前蓝鹰航空拥有7架A320，2架A330-200和1架波音737-400。  

　　（五）法国特大航空 XL Airways 

　　法国特大航空成立于1990年代中期，是一家小型法国航空公司，主要经营飞往非洲、中东、美国和加勒比地区的定期航班。2019年9月23日停飞，停飞前该公司拥有4架空客A330-200/300。 

　　（六）托马斯·库克 Thomas Cook 

　　2019年9月23日，英国最老的旅行品牌托马斯库克宣布破产。全球60多万旅客滞留，引发英国政府实施“英国历史上最大的和平时期撤侨行动” ，费用或高达6亿英镑。这场悲剧持续影响着托马斯库克的员工、合作伙伴和利益相关者，将全球2万多工作岗位置于风险之中。托马斯库克拥有非常悠久的历史。自1841年成立以来，它始终是全世界最受欢迎的旅行社之一。托马斯库克在全球拥有105架飞机，200个自有品牌酒店和度假村，2.1万名员工和2200万客户，每年接待游客1900万人次，是全球最大的旅游业品牌。 

　　（七）亚德里亚航空 Adria Airways 

　　斯洛文尼亚载旗航空阿德里亚航空成立于1961年12月。2018年的运营亏损增长近五倍，达到1620万欧元（1780万美元），而其净亏损则增长了两倍多达到1860万欧元。收入1.79亿欧元。资产为4800万欧元，但负债为6220万欧元。2018年该公司遇到了更高的成本，包括美元升值、延迟接收6架Saab2000飞机、飞行员罢工等方面问题。该航空公司缺少足够的机组人员，导致部分业务依靠湿租飞机进行。2018年该公司运送了120万名乘客，飞往欧洲23个目的地。在市场需求有限的斯洛文尼亚诸多航线上，阿德里亚航空多为独飞航线。2019年9月30日该公司申请破产。破产前该公司拥有20架飞机，包括空客A319、庞巴迪CRJ-700、CRJ-900、萨博2000。 

　　（八）Taron Avia 

　　这家亚美尼亚航空公司经营着从Shirak国际机场和Zvartnots国际机场起飞的定期航班和包机，在俄罗斯总统普京于2019年7月下令暂停俄罗斯与格鲁吉亚之间的直航后，通过亚美尼亚将乘客从格鲁吉亚运送到俄罗斯。2019年11月，亚美尼亚民航局被吊销该公司运营牌照并要求重新通过监管审查，停飞前该公司拥有3架波音737-500。 

　　（九）Astra 航空 

　　Astra航空是一家总部设在塞萨洛尼基的希腊支线航空公司，由希腊著名的旅行社Interaviator Ltd以及奥林匹克航空集团两家创始人联合创立，2019年11月14日该公司因严重财务危机破产，停飞前该公司拥有4架飞机，包括ATR42/72、BAe 146。 

　　二、 亚太停运航空公司浅析 

　　（一）Asian Express Airline 

　　Asian Express Airlines是总部位于塔吉克斯坦杜尚别的航空公司，成立于2011年，主要运营5个国内和国际航点。2019年1月永久停飞。停飞前该公司拥有3架飞机。 

　　（二）Air Philip 

　　Air Philip是一家韩国经营国内和国际航线的航空公司，航点包括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日本冲绳及韩国部分城市。它成立于2016年，在2018年6月首飞。在2019年3月13日停止运营，停飞前该公司拥有2架巴航工业ERJ-145。 

　　（三）捷特航空 Jet Airways 

　　成立于20世纪90年代的捷特航空曾是印度最大的私营航空公司。在经营高峰期，曾拥有超过120架飞机，每天飞行航班数约达600班，拥有员工近2万人。受市场竞争、卢比疲软及燃油成本上升等因素影响，近年来公司财务状况不断恶化。自2018年以来，由于无法按时支付租金，机队中超过50%的飞机被暂停商业运行。2019年4月捷特航空宣布停飞。目前正在破产清算阶段。 

　　（四）Al Naser Wings Airlines 

　　该公司位于巴格达的伊拉克小型航空公司，定期提供飞往中东目的地的国内航班，最常飞往叙利亚的大马士革。在2019年4月16日停止运营。 

　　（五）泰新时代航空 New Gen Airways 

　　泰新时代航空是一家专注执行中泰航线运营的泰国包机航空公司，泰新时代航空共运营11架波音737飞机，最多曾拥有30多个中国目的地。从2019年8月起，该公司所有航班停飞，10月正式宣布停飞所有航班。 

　　三、 其他区域停运航空公司浅析 

　　（一）加州太平洋航空 California Pacific 

　　加州太平洋航空是美国加州的一家区域性支线航空公司，基地位于美国加州圣地亚哥郡喀尔斯巴德市中心东南5公里处的一座民用机场。公司创立之时曾寄望于利用北圣迭戈县经济增长而发展壮大。2018年11月1日首航，2018年12月，刚刚成立一个月的加州太平洋航空就因全国性的飞行员短缺问题而暂停业务。2019年1月，公司宣布停止所有业务进行重组。2019年1月17日正式停止运营。 

　　（二）Via Airlines 

　　美国小型国内支线航空公司Via航空拥有6架巴西航空工业公司的喷气式飞机，运营奥兰多桑福德国际机场与密西西比州杰克逊埃沃思国际机场之间的航班。2019年10月8日，该航空公司宣布申请破产并停飞。 

　　（三）Insel Air 

　　Insel航空是库拉索的国家航空公司，飞往加勒比海和南美洲的五个目的地，于2019年2月16日停止了所有运营。停飞前该公司拥有3架福克50飞机。 

　　（四）Aerolíneas de Antioquía 

　　哥伦比亚的Aerolíneas de Antioquía成立于1987年，曾运营从麦德林到20多个目的地的定期国内航线。低流动性、高业务费用以、保险付款问题导致该公司在2019年3月29日停止运营。停飞前该公司拥有13架飞机，包括多尼尔328、BAe Jetstream 32。 

　　（五）牙买加飞天航空 Fly Jamaica Airways 

　　牙买加飞天航空成立于2013年2月14日，曾运营牙买加到圭亚那、纽约、多伦多的航线，在2019年3月31日该公司停止运营。停飞前该公司拥有1架波音767-300ER、1架波音757-200。 

　　（六）巴西阿维安卡航空 Avianca Brasil 

　　哥伦比亚航空集团阿维安卡航空(Avianca)旗下的巴西阿维安卡航空(Avianca Brasil)于2018年底申请破产，由于被迫向租赁公司归还18架飞机，2019年4月，巴西阿维安卡航空取消了1000多架次航班，同时巴西阿维安卡航空停飞了圣保罗-迈阿密以及圣保罗-纽约这两条重要的国际航线。此后，巴西民航监管部门要求阿维安卡航空暂停所有航班与运营，直到它能够证明自己有能力“保持安全运行”为止。2019年6月24日确定停飞。 

　　（七）0Avianca Argentina 

　　哥伦比亚航空集团在阿根廷的子公司也于2019年6月7日停止运营，停飞前该公司拥有2架ATR72-600、1架空客A320。 

　　（八）秘鲁航空 Peruvian Airlines 

　　这家总部设在利马的小型航空公司主要经营国内航班，由于资金流动性问题，该公司于2019年10月2日停飞，停飞前该公司拥有8架飞机，包括波音737-400/500、DC-8-73。 

　　（九）玻利维亚TAM航空TAM Bolivia 

　　Transporte Aereo Militar(TAM)是一家总部设在玻利维亚拉巴斯的航空公司，隶属于玻利维亚空军，为农村社区服务，普通的商业航空公司很少能从这些航线上盈利。2019年9月该航空公司停飞，停飞前拥有10架飞机，包括波音737、BAe-146。 

　　四、对中国民航业借鉴 

　　进入千禧年以来，欧洲最大的航空公司逐渐发展成为拥有多个品牌的大型航空公司集团。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欧盟及其航空公司的自由化计划，IAG，汉莎航空和法荷航与瑞安航空和易捷航空、Wizz航空等低成本航空公司竞争。尽管如此，一些较小的国家还是希望保留自己的载旗航空。这致使欧洲成为比北美市场集中度低得多的市场。 

　　从近两年欧洲航空市场发展观察，航空公司巨头化的趋势明显。规模较小的航空公司因为在低增长的竞争环境中缺少增长空间与机会。一些航空公司破产清算，另一些航空公司则被大型航空公司吞并或入股。如柏林航空就被易捷航空与汉莎航空“瓜分”。维珍航空则被天合联盟的法荷航、达美航空入股。这些航空公司普遍规模较小，缺乏航线网络竞争力与资金支持。近两年随着冬季（淡季）的临近，经济环境预期并不稳定，航空公司及其投资人对市场失去信心，便成为破产高发期。 

　　中国航空公司经历了金融危机的考验。一批中小航空公司被兼并整合或破产退出，一批新航空公司又陆续加入，竞争激烈。目前客运航空公司数量已达到四十余家，考虑中国航空市场体量较大，若参考欧洲航空市场发展，未来在行业低增长或经营环境不乐观的情况下，不排除有航空公司无法持续运营。主要包括规模较小的航空公司、缺乏品牌（特色）及航线网络的航空公司、缺乏地方政府支持的航空公司。 

　　相较其他民航大国，我国呈现出航空公司数量多、拥有宽体机的航空公司多、开通国际航线的航空公司多等特点，但另一方面，在国际市场竞争中有绝对竞争力和市场份额的航空公司不多。未来随着可能到来的行业整合，逐渐改变这样的发展现实。 

　　笔者认为地方政府需要审慎思考与航空公司的合作关系。在当前低增长的市场环境下，对于财力有限的地方政府而言，若新成立航空公司或持续扶持规模较小的航空公司，耗费的成本较高且周期长。但对于财力相对不紧张的地方政府而言（往往是一些大型机场所在地），需要把握行业整合的机会重塑本地航空业发展，实现弯道超车。 

　　对于行业主管部门而言，需要了解欧美成熟市场发展趋势，提前准备航空公司潜在破产可能性的风险管理，提前准备航空公司破产情况下旅客转运、机场时刻二次分配等方面政策。（作者：屈晓妮 湖北机场集团有限公司） 

　　参考资料 

　　[1] WOW航空、捷特航空财报 

　　[2] 行业新闻 

　　[3] 英国ATOL条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