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2020年3月6日，欧洲最大的支线航空Flybe正式宣布倒闭。此前，在2020年1月，英国政府和维珍航空曾经尝试挽救Flybe，但由于疫情带来的客流急剧下滑，Flybe彻底宣告破产。1979年Flybe成立，经过多年发展，Flybe发展成一家泛欧洲支线航空公司。Flybe员工数超过2000人，Flybe的主要基地包括埃克塞特、南安普顿、贝尔法斯特、曼彻斯特、伯明翰等机场。 

　　一、Flybe是英国国内支线市场上最大的航空公司 

　　Flybe在英国国内市场上具有独特的地位，其在许多航线上是独飞航空公司。在国内支线市场（不包括伦敦在内的国内市场）中，Flybe是排名第一的航空公司，拥有46.4％的座位份额（基于OAG 2020年6月15日当周数据）。 

　　回顾2019年Flybe运营的多条支线航线，13条航线全年旅客量超过10万人次。 

　　表1-1 Flybe主要运营航线 

　　对于偏远的目的地，尤其是那些与水相隔的小岛，Flybe是唯一可行的运输选择。 

　　与Flybe竞争的航空公司很少，但地面运输竞争却很激烈。Flybe明显的悖论是，它几乎没有受到其他航空公司的竞争，却始终是亏损者。但无论是公路还是铁路，Flybe的许多航线都与地面运输方式竞争。这有助于解释这一悖论，并表明水陆运输替代方案通常对旅行者更具吸引力。 

　　成功的支线航空公司需要在频率、时刻、价格各方面符合商务旅客需求，且直飞航线至关重要。这就需要证明支线航空公司模式固有的高单位成本所必需的溢价定价的合理性。但Flybe通常无法实现这一目标，至少没有在其足够的航线网络范围内实现。 

　　尽管航线网络规模通常可以使航空公司受益，但Flybe的亏损记录表明其航线网络实际上过于广泛。它并没有把重点放在获利的关键航线上，而是将自己扩展到了太多的市场中。 

　　二、Flybe的部分航线已被其他公司运营 

　　在Flybe破产后，低成本航空的瑞安航空和易捷航空以及当地航空公司BlueIslands在有限的时间内为某些Flybe航线提供了“救援票价”。这些优惠仅限于这些航空公司已经运营的航线，并且实质上是短期促销活动。 

　　尽管如此，航空公司也已经采取行动，将以前由Flybe运营的航线增加到其航线网络中。支线运营商Loganair、Eastern Airways、Blue Islands和Aurigny Air Services已同意运营此前是Flybe的27条航线（其中26条为Flybe独飞）。  

　　根西岛（Guernsey）的Aurigny Air Services开通了伯明翰和埃克塞特航线，泽西机场（Jersey Airport）的Blue Islands（以前是Flybe的合作伙伴）同样开通了伯明翰和埃克塞特航线。 

　　Eastern Airways开通此前是Flybe航线包括南安普敦-阿伯丁（仅夏航季航线），曼彻斯特，贝尔法斯特市和纽卡斯尔（Loganair运营南安普敦-纽卡斯尔）。 

　　Eastern Airways运营从阿伯丁（到蒂赛德，纽卡斯尔，亨伯赛德和威克（爱尔兰））的四条航线，这些航线以前曾是Flybe的航线，Eastern Airways开通阿伯丁-伯明翰航线。 

　　Loganair开通阿伯丁到贝尔法斯特市，泽西岛（仅夏航季航线）和曼彻斯特的航线；从爱丁堡到加的夫，埃克塞特，曼彻斯特，纽基（仅夏航季航线）和南安普敦；从格拉斯哥到埃克塞特和南安普敦;从因弗内斯到贝尔法斯特市，伯明翰和泽西岛（仅夏航季航线）。 

　　此外，2020年2月下旬Loganair开通了从格拉斯哥到加的夫的服务，此前该航线Flybe于2019年9月停飞。 

　　由于接管了16条Flybe航线的计划，Loganair宣布计划为阿伯丁，爱丁堡，格拉斯哥和纽卡斯尔的飞行员、机组人员和工程师创造100多个新工作岗位。它还将扩大机队，以纳入更多的ATR72飞机。 

　　三、Flybe破产对英国小机场影响巨大 

　　根据2020年1月中旬OAG数据库中2020年夏航季计划的数据（2020年6月15日的一周），Flybe将于今年夏天为24个英国机场提供服务。 

　　按先前计划的今年夏天座位数排名，Flybe运力投放的前五大机场是曼彻斯特，贝尔法斯特城，伯明翰，南安普敦和爱丁堡。 

　　若根据其在每个机场的座位份额对Flybe的机场进行重新排序，英国有五个小型支线机场，其中Flybe拥有超过50％的份额。安格尔西位列100％的份额。南安普敦为94％的份额，贝尔法斯特市为70％的份额，埃克塞特为57％的份额，康沃尔·纽基为55％的份额。 

　　显然，Flybe拥有最多的运力投放的较小的偏远机场是受到最大威胁的机场，尤其是如果其他英国的航空公司在物理上与他们相距较远，则尤其如此。 

　　Loganair基地位于格拉斯哥机场，并在爱丁堡，因弗内斯，邓迪，阿伯丁和诺威奇机场设有枢纽。其中四个在苏格兰，一个在英国东海岸。它与英格兰最西部的康沃尔机场纽奎等机场没有明显的联系，这是被认为受到严重威胁的机场之一。 

　　在英国，Flybe最大的基地在伯明翰机场，而该航空公司在贝尔法斯特市和曼彻斯特机场还有其他大型基地。曼彻斯特是英国第三繁忙的机场，伯明翰是第七繁忙的机场，都有非常大的客源区，而贝尔法斯特市则是该大都市的市中心机场。  

　　曼彻斯特机场在三家公司破产中总共损失了其2017年水平的30％的运力，伯明翰几乎失去了所有运力。 

　　下图显示，就点对点服务而言，最大的输家是贝尔法斯特市和南安普敦。但是伯明翰的18％也是一个很大的百分比，而曼彻斯特的8％由于连接丢失而变得更糟。 

　　航空公司座位数：贝尔法斯特市机场，从2020年2月24日开始的一周。 

　　图3-1 贝尔法斯特座位份额 

　　航空公司座位数：南安普敦机场，从2020年2月24日开始的一周。 

　　图3-2 南安普敦机场座位份额 

　　航空公司座位数：伯明翰机场，从2020年2月24日开始的一周。 

　　图3-3 伯明翰座位份额 

　　航空公司座位数：曼彻斯特机场，从2020年2月24日开始的一周。 

　　图3-4 曼彻斯特机场座位份额 

　　贝尔法斯特市机场首席执行官表示：“取消或分阶段降低航空旅客税（PD）是政府可以在即将到来的预算中制定的一种机制，该机制将以某种方式重新平衡经济。冠状病毒的爆发和Flybe的倒闭使机场处于“一场完美风暴的中心”。他说：“如果我们要从一个小岛上繁荣成长，维护支线连通性至关重要。” 

　　支线机场联盟已敦促英国政府实施五点支线机场救援计划，以支持Flybe暂停运营后GMB认为有关闭风险的八个（未命名）支线机场。Flybe在8个机场中，占2019年50％以上的航班计划起飞。 

　　AGS机场（由Ferrovial和Macquarie组成的财团在英国南海岸经营南安普敦机场，以及苏格兰的格拉斯哥国际机场和阿伯丁机场）将Flybe的失败描述为“毁灭性打击”。 

　　机场和政府机构（国家和地方）与航空公司协商以填补这些航线空白。例如，埃克塞特机场，贝尔法斯特城市机场和AGS机场（阿伯丁，格拉斯哥和南安普敦机场的所有者）表示，他们与多家航空公司讨论恢复曾由Flybe执行的航线事宜。 

　　Flybe在马恩岛的罗纳德斯韦机场份额为40％，他们与航空公司协商（尤其是Loganair）就该岛与利物浦，曼彻斯特和伯明翰之间的航线进行谈判。 

　　Flybe的倒闭也将对大型机场产生影响。阿姆斯特丹史基浦机场刚刚将Flybe列为2019年按乘客人数排名前10名的航空公司，为823,000人次（+1.6％），紧随法国航空和汉莎航空之后。 

　　四、Flybe破产的反思 

　　新冠病毒成为压倒Flybe的最后一颗稻草，Flybe虽然是一家支线航空公司，但更像一家为国家、地方提供基本航空服务具有社会公益属性的航空公司。虽然英国拥有支持支线发展的PSO（公共服务义务）补贴，但目前看PSO（公共服务义务）覆盖范围依然不足。在采用陆上运输替代的航线上，其他航空公司将需要考虑到诸如机场基础设施及其飞机机队等因素，对这些航线的潜在盈利能力做出判断。此外从政府层面也需要平衡PSO（公共服务义务）航线和其他交通方式如铁路、公路的竞争问题（Flybe的平均飞行距离不到500公里）。政府也需要考虑在支线航线上是否能够减少航空旅客税费。 

　　过去几年，每年都有英国老牌航空公司破产，英国民众对于破产已经司空见惯。英国的两家大型航空公司已经破产-君主航空公司和托马斯·库克。两家航空公司都是度假公司，只有一小部分贸易来自企业用户。但本次支线航空的破产造成许多机场航线难以弥补。英国主流媒体倾向于“反航空”，部分环保主义者反对航空出行，但是由于Flybe的破产，只有极少数的航空公司可以担任Flybe的角色，某些机场甚至可能关闭。诸如易捷航空，瑞安航空和Jet2之类的运营模式完全不同，而且Flybe的大多数航线都不适合他们。Loganair和Eastern Airways及其他进入的小型航空公司是否可以相应地扩大运营规模，以及它们是否能够使自己的模式扩大都是未来值得持续关注的。 

　　疫情的发展将对航空业造成巨大的打击,部分国内航司也可能面临破产的风险,破产后的航线调整、对相应机场的影响以及损失，有些航线可能涉及国家基本航空服务的范围，后续如何延续，都是需要未来关注的问题。（作者：郭亚妮 广东省机场管理集团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