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体联盟

服装是时代发展、进步的风向标，是“身体政治”的标记符，是人们表述情绪、意愿的形体语。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依照规定样式为特定群体规范形象而做成的制服，更是饰之以衣的躯体的联盟。有人认为，制服将一个个迥不相同的躯体塞入同一种款式，作为迥不相同个体的形象，在追求一律和统一的主题下被处理为彼此雷同的分子，即被抹去了个性特征；只有某些不同凡响的躯体的锐气，才能从僵硬的制服之中穿越出来。其实，刻板、雷同与否，不能一概而论。君不见，天安门广场升旗仪式上司旗手们的井然整肃之美，奥运会开幕式身着相同颜色和款式服装组成的巨大方阵所传导的震撼力量，那是多么令人心往神驰啊！进而言之，如果出色制服包裹着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躯体，那么躯体的魅力与制服的魔力必将交相辉映，指向美的极致。

亲爱的读者，您在不同的机场，一定邂逅过身着不同航空公司制服的飞行和空乘人员，如果您看到他们列队前行的飒爽英姿，您能对这刚健的延展、婀娜的律动不由衷赞叹吗？您心里会说，这就是透过制服给来自天南海北的旅客以信赖和力量，并引领大家去航行的天骄、天使们！

众所周知，服装是女人的盛宴。在现实生活中，女人们以极度疯狂的激情，目不暇接的忙乱，参与时装永无尽头改朝换代的轮回；而相形之下，走动在女人身边的男人们着装的主导款式，却显得那么单调乃至古板。尽管航空公司的制服总体来说颇具特色、引人注目，但是航空公司内部的男女着装同样呈现这种“阴盛阳衰”的态势。因此，对不起男同胞们了，还是让我们来了解一下空乘服装的发展、变化吧！

一抹亮色

航空公司原本没有女乘务员。1936年6月的一天，在美国旧金山一家医院内，波音航空公司驻旧金山董事史蒂夫o斯迁柏生与护士埃伦o丘奇小姐在聊天。闲谈中，史蒂夫无奈地说：“航班乘务工作十分繁忙，可是挑剔的乘客还是牢骚满腹，意见不断。”埃伦˙丘奇小姐插话道：“先生，您为什么不雇用一些女乘务员呢？姑娘们的天性完全可以胜任空中小姐这个工作的呀！”“空中小姐”（简称“空姐”）这一新鲜名词令董事先生茅塞顿开。在这十天之后，埃伦o丘奇小姐与其他7名女护士作为世界民航第一批空中小姐，走上了美国商业飞机的岗位。

早期的商用航班，机票价格高昂，一般人不敢问津。为了争取顾客，并且调剂顾客因对航空安全的顾虑而引发的焦燥不安等情绪，空姐的美丽、温婉和优质服务都是航空公司侍客的重要卖点。所以，对空姐形体美的高要求由来已久（后来情况有所改变）。在这方面，亚洲人的标准尤为苛刻。在亚洲各国的航班上，少有年长和重量级的“空婶”、“空妈”，更难觅外国航班上不罕见的“空中祖母”的踪影。

新中国民航创建于1949年11月。改革开放前30年，民航的管理体制几经变化，有一半时间归空军建制，一半时间为政企合一的半军事性行业。我国民航有正式的空姐，始于1955年招收的第一批18位空中乘务员，即民航系统所熟悉的“十八姐妹”。

在长达30年的纯计划经济年代，我国的物质基础薄弱，意识形态保守、封闭，凋零了本该姹紫嫣红的服饰百花园。沈从文先生煌煌巨著《中国古代服饰研究》中所展现的昔日辉煌，成了人们遥远的历史记忆。在那个年代，人不分男女老幼，一律都是单调的中山装和棉大衣；在任何城镇的街头，涌动的都是一片蓝灰黑的海洋。“蓝灰黑中国”中最提神带劲的衣着，莫过于间或夹杂的些许军绿色了。而民航与军队的渊源，能够在制服上得到诠释和体现。

我国第一代空姐的制服，是苏联的泊来品--有着浓郁苏式军服特色的“列宁装”：绿色呢子大衣，翻领双排铜扣上衣，裙子，长筒皮靴，无檐帽。这样的制服，在向往苏联社会主义制度的岁月，在物质匮乏、衣着简朴的年代，对于求真爱美的年青女性，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许多年轻的姑娘正是怀着对“列宁装”的憧憬，唱着“喀秋莎之歌”融入民航大家庭的。

新中国民航创建以来，人员着装长期不统一。1958年底，亲自分管民航工作的周恩来总理在国务院会议上指示民航局：根据民航的特殊性，随着事业的发展，民航应该有自己统一的制服，以体现行业特点，反映行业精神面貌。而且当时中苏两国关系紧张不断升级，民航制服拷贝苏联也难成体统了。遵照周总理的指示，中国民航局党委1959年6月颁发了《关于民航制服式样的制作办法的规定》。此后，民航空勤、机务、商务、服务人员统一穿着民航制服。空姐的制服，冬装兰色呢子大衣，双排扣西服，无檐帽，裙子（后来飞寒带可穿裤子）；夏季银灰色双排扣西服，裙子。

1960年代，空姐的制服与当时社会上其他女性的穿着没有多少差别：浅灰色方领上衣，蓝裤子，布料质地相对好些而已。1969年底，民航重新纳入空军序列后，空姐穿着天蓝色制服，翻领、单排铜扣的上衣和长裤。整套服装显得肥大，淹没了女性的袅娜与旖旎，她们只能从军服的威严和自豪之中获得精神上的补偿。

1970年代末1980年代初，空姐上身穿深蓝色单排扣西式上衣，下身穿当时最常见的裤管肥肥的筒裤（夏天是长没膝盖的裙子），还有类似巴拿马礼帽的帽子。这算是空姐制服迈向职业装的一大步。

客观地说，改革开放前30年，民航空姐的服装显示出了一定程度上的与众不同，也曾令社会上的许多少女和年青女性们羡慕。是时代特色，成就了空姐服装在“蓝灰黑海洋”中颇舒望眼的现实。

春风拂面

1979年4月，北京的春天乍暖还寒。世界著名的法国时装设计大师皮尔o卡丹应邀在北京民族文化宫举行了新中国第一场“时装秀”（当时称作“服装观摩会”）。有关方面规定，所有参会者必须通过审查，一律由本人持票按姓名对号入座。在T型台上，伴随着音乐的节奏，8位法国模特和4位日本模特身着眼花缭乱的衣裙，露出长腿，扭胯摆臀迈起了“猫步”，台下则一片屏神静气，鸦雀无声。当一位金发美女兴之所至，突然停住脚步，面对观众掀开对襟外衣时，但见台下观众“轰”得一声，被惊成一波后向齐唰唰躲闪的人浪。这一戏剧性的历史定格，极度夸张地表明了往昔的服装文明大国与当代服装时尚的巨大反差与落伍。

是改革开放的春风甦暖了碧云天，赋予“蓝灰黑中国”五彩斑斓的绚丽。处于改革开放前沿地带、得风气之先的民航，“两山排闼送青来”，对空乘服装美追求的潮流奔腾不息。

1980年初，邓小平同志提出中国民航必须走企业化道路，打开新的局面。民航告别军事供给制，在逐步走上市场化道路的过程中，民航行业主管部门取消了对全行业统一着装的硬性规定，时代契机为空乘服装的变化、发展拓展了广阔的空间。

服装的设计和穿着，是霸权主义依赖人们躯体而角逐的真实写照。无论是服装的设计者还是受惠者，都希望自己的服装款式标新立异，长久磐踞服装王者的地位；同时，希望自己服装的资质掠夺他人的目光，挑逗他人竞相模仿的欲望，而一旦自己的款式流行街头巷陌，又能够及时抽身，去再度创造、攫取，以独领风骚。

显然，当今空姐服装的群芳竞秀，有相当部分源于上述角逐的动力。当然，有身价的航空公司的空姐制服，也有不轻易去模仿他家的矜持。

作为一个过渡阶段，在中国民航局对行业统一着装松绑之后，民航各地区管理局跃跃欲试，都希望以自己的理解和方式去改变所管辖范围内空姐的着装现状。思想的灵光一经闪动，实现目标的道路便豁然开朗。

随着民航改革的不断深入，我国民航按照政企分开改革原则组建的6家国家骨干航空公司在1988年前后相继成立。在地方政府创办航空公司的热潮中，几家地方航空公司也相继诞生。此时各航空公司的制服以非文本的方式记录着时代的变迁、民航事业的发展。其中，空姐的着装有如紫陌红尘扑面来，令人耳目一新。

2002年10月，民航9家国家骨干航空公司联合重组为中国航空、东方航空和南方航空三大航空运输集团公司，加上地方航空公司和民营航空公司，现阶段我国共有19家航空运输公司（还有52家通用航空公司）。

改革开放30年来，我国民航的运输总周转量在国际民航组织中的排名从第37位跃升到第2位，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航空运输大国。这30年，民航的服务水平与基础设施、机型标准同步发展和提升。作为东方美和传承东方文化的载体，空姐以赏心悦目的审美视觉，随物赋形的周全服务，给千千万万的民航旅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美好的记忆。其中，空姐的服装美功不可没，值得书写一笔。

姹紫嫣红

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文化，必然要受到生产方式、科技水平、地理环境、政治法律和宗教信仰等因素的制约。这种情况对人们的价值观念、思想意识、性格特征和行为方式等，必然产生深刻的影响。比如，东方女性美与西方女性美的文化内涵就有所不同。

一般而言，对我国女性形体的审美观念的主要内容是：年轻，身材苗条，四肢均称，削肩，皮肤白皙细腻，黛眉明眸，双耳似连璧，隆鼻，朱唇，齿如编贝，浓发黑亮等。同时，女性的心理情感特征表现为温柔、含蓄、细腻、端庄、娴雅、稳重、仁慈、娇弱，感性中蕴含着理性，自然性中渗透着社会性。

我们可以以三大航空集团公司为例，透过其主业空姐制服的演变，感受从中折射出的物质的进步与宽裕，价值观念的变化与更新，服务水平的追求与提升。

国航成立以及重组新国航的20多年间，共推出两套空姐制服。1988年国航成立时，邀请皮尔o卡丹设计空姐制服。当时国航提出的设计要求是，服装要体现“时代性、民族性、职业性”。皮尔o卡丹根据我国女性的形体特点，引入简洁明朗的国际化理念，设计出了一套“宝石蓝”制服，包括无领上衣、套裙和长裤，条纹图案的衬衫领口，富有风情的领巾，俏丽的小圆帽。这是新中国民航历史上第一套真正意义的空姐职业装。国航空姐穿着这身优雅、大方的“宝石蓝”制服飞到了世界几十个国家，迎来送往数不清的中外旅客，其反响非凡。

14年后，国航与两家国家骨干航空公司重组成立了新国航。为了迅速完成一体化整合，抢占市场先机，以“新形象、新服务、新感觉”的全新姿态亮相于世，国航推出了名为“国韵”的空姐新装。“宝石蓝”制服成为了历史，这昭示着国航告别了难忘的昨天，开始了崭新的今天，并将迈向希望的明天。

“国韵”的设计者为法国时装设计大师拉比杜斯先生。作为国航的常旅客，拉比杜斯说：“当我听到国航要换新装的消息后非常激动。每当我乘坐国航的飞机时，总是被空乘人员优美的东方仪态所折服，在我心中已经为她们勾画过无数的美妙服饰。”

“国韵”套装，设计灵感源自我国明瓷绝伦的色彩，选用在国际上被称为“中国红”和“中国蓝”的霁红与青花两种主体颜色；简单圆领偏门襟暗拉链短上衣，衣长至臀围线上；及膝裙成安全的“A”字造型，一片式围裹设计，方便大幅度活动和紧急情况的处理。红、蓝马甲，小巧精致的领口、暗门襟设计与圆领套装风格统一，国航标识图案满地印，双省缉明线工艺配合适宜的插袋，既保持浓郁的民族韵味，又具有强烈的时代感。风衣，束腰中长，整体线条简洁流畅，连袖设计突出圆润肩型，体现东方女性柔美之感，与色彩艳丽的丝巾及短靴组成整体搭配。真丝方巾，与主体服装形成和谐过渡，并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整套服装以澳大利亚美利奴细支羊毛为主要原料，高支轻薄适当，采用特殊工艺技术生产，外观细腻光洁、丰满柔软、光泽自然，尺寸稳定，抗皱弹性高，悬垂性能好。

载旗航空公司国航是国家的名片，其空乘人员北方人居多。“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国航空姐亭亭玉立，爽朗惊艳，热情而不失端庄，妩媚而秉承大气，衣被“国韵”，可谓古典美与现代美链接、融合的锦上添花。该服装在2002年11月中华全国总工会、中国艺术联合会、中央电视台和中国服装设计师协会联合主办的首届中国职工艺术节“纳士杯”、“中国职业装设计大赛”上，一举夺得金奖。

东航以及后来重组的新东航，空姐先后两次换装。东航成立之初，即聘请日本设计师，以东方航空的标识、理念为依归，选定藏青隐条毛料制装。该设计着力表现东方女性形体的曲线美和肌肤美，以及东方女子特有的柔美和温情，彰扬了时代的风华。

2001年，东航空中服务的“银燕”商标荣获“中国最高认识率商标”称号，并获美国优质服务协会在全世界服务领域范围内颁发的“五星钻石奖”标志。为匹配被誉为全球服务业“奥斯卡”的殊荣，东航空乘于同年10月再次换装。新款服装为法国著名服装设计师精心设计，主题为“东方银燕”，紫色基调（东航标识色蓝色和红色的中间色），细致的中式曲线和银色的饰扣，选用带有轻微金属光泽的高支防蛀面料，再饰以红蓝白三元素色彩的方丝巾。整套服装色彩、款式与面料的组合，给人以一种轻松、舒适的感觉。“东方银燕”的基本色，既体现了东方女性优雅的柔和气质，又恰如其分地展示了其从容的动感活力。该服装轻巧自在，华丽神秘，静谧间绽放幽雅，温婉中映衬敦厚，秀出馨香耀眼明，体现和诠释了东航的理念和价值观。

2005年1月18日，海峡两岸首度实现包机，东航空姐身着蝴蝶图案的唐装闪亮登场。美丽的台湾宝岛被称为“蝴蝶岛”，亲人团聚，彩蝶翩翩，这是海峡两岸民众的共同心愿。在2008年海峡两岸直航航班上，东航空姐穿着“云锦”服装服务旅客。鲜艳的牡丹花、大气的富贵竹、火红的龙凤呈祥，“云锦”浓郁的民族风格与空姐修长形体、婀娜步态、婉约风姿融为一体，抒发了两岸同胞血浓于水的情怀。

南航组建以来，为提升自身品牌、打造国际形象，前后四次更新空姐服装。2006年的新款制服，选定了法国著名服装设计师史蒂夫o苏的设计方案。该方案突出“碧水红棉、彩云南天”的南航特色，兼具东方神韵和国际化时尚感。新款服装分天青蓝色和玫粉红色，款式以静色与斜纹条搭配，版型修身适体，外型轮廓清爽简洁，细节处理精致巧妙。西装、马甲、大衣和风衣的V字领及门襟，沿用了我国传统的汉服风格，流畅的曲线设计，金色线条勾勒领边，富有新意和层次感。西装、大衣和风衣袖品的金边，袭用古代宫廷马蹄袖的设计元素，醇味典雅。衬衣袖口及大衣后腰袢绣标识木棉花图案，有效地结合了南航文化的视觉形象。简洁的西服裙使用红、蓝条纹面料，活泼别致。围裙U领型设计，腰间断缝，并采用左右两片相互交叠的结构，如修身连衣裙漂亮实用。风衣连袖设计，腰间系带，给人以潇洒的感觉。大衣领可翻可立，采用暗门襟、曲线造型兜及后腰袢取代腰带，使穿着者更显高雅、淑秀。同时，新款服装的结构设计，充分考虑了地域气候、工作环境和行业特点，人体静态、动态的形体特征，以及人体可动关节形状对其运动的幅度、方向和矢量的制约，力求穿着方便、舒适，便于工作。面料主要采用高比例羊毛和低比例涤纶等纤维混纺织品，具有防静电、防起皱、透气性好、色牢度高、穿着宜人等特性，适合工作环境及服务顾客的需求。主体色彩遵从南航企业标准蓝、木棉红，并加以延展，摄取现代都市自然和人文景观的光影，展现女性靓丽的肤质本色。

与此同时，“魅力海航”、“美丽川航”、“时尚上航”，以及其他航空公司的空姐制服，也是琳琅满目，美不胜收。有道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如果说在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服饰百花园中，民航制服是初胎矅皎的奇葩，那么，在民航制服百花园中，空姐服装就是东风第一枝。

衣以章身

改革开放以来，民航空乘制服的蝶变有如一条流动的河，从冰冻尘封到静水流深，从微有波澜到浪花绽放，以其独特的优雅和丰沛，深深烙下了时代发展的印记。

据闻，国航一位空姐换上“国韵”新装的当天，心情特别高兴，正走在回小区住宅的路上。她远远地瞥见自己的那一半也在后面走着，想给他一个惊喜，故意在前头走得摇曳多姿、活色生香。她先生埋头走路，猛一抬头，但见较远处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于是在好奇心驱使下，快步跟上想看个究竟。空姐步履姿态依旧，先生渐行渐近，明白了那是冤家。该先生业余正在兼修成人大学本科文凭，近日痴迷曹植《洛神赋》，兴之所致，对之以京腔道白：“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露；近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空姐按耐不住，回头娇嗔道：“德性！”

又闻，南航空姐新制服中西合璧，古为今用，洋为中用，被认为是南航迄今为止空姐服装最为成功的设计和制作。“我们航班飞到国外时，不少国外旅客对我们的着装都会给予较高的回头率，一些国外航空公司的空姐都夸我们的制服漂亮呢。”

空姐们穿上自己心爱的制服，服装与自己的面容、肤色、身材形状水乳交融，每一个人在工作岗位上，在熙熙攘攘的街市，都成了一道移动的风景。此时的服装，就是个人的一面高扬的旗帜。

李渔的《闲情偶记》，有“衣以章身”之说。据李渔的解释，“章”是显著之意，不是文彩彰明的意思；“身”不是指形体的身，而是指聪慧、愚蠢、贤良、不肖等的载体。“衣以章身”，同一款服装，穿着在不同品德、气质的人身上，所彰显的效果是不一样的。在李渔看来，同一件衣服，有德性有品行的人穿上它会彰显其德性品行，没有品德和才能的人穿上它，也难以掩饰其鄙陋不肖。诚哉斯言。“衣裳是文化的表征，衣裳是思想的形象”（郭沫若语），“衣以章身”待吾曹。空姐们只有努力提高修养，达到外在美和内在美（心灵美）的统一，才能实现自身资质与美奂衣质的辉映相宜，方不辜负这天上霓裳羽衣！（发表于2009年7月6日《国际航空报》，文中插图省略，作者林明华，系中国民航网智库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