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空经济区:空中丝绸之路的战略支点
一、临空经济是开放型经济体系的一种形态
随着世界经济相互依存程度的提高,国际贸易和投资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引擎,开放型经济已经成为世界经济的主导潮流。开放型经济通过与世界经济空间的密切联系,把一国或地区经济发展推进到更高的层次上。
开放型经济是与封闭型经济相对立的概念,是一种经济体系,由若干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分系统或子系统组合而成,是一个具有特定结构和功能的有机整体。在开放型经济中,要素、商品与服务可以较自由地跨国界流动,从而实现最优资源配置和最高经济效率。开放型经济建立在与外部经济广泛联系的基础上,强调把国内经济和整个国际市场联系起来,同时在国际分工中发挥出本国经济的比较优势,且参与国际合作与国际竞争的程度较深。开放型经济通过内外联通的大循环,在更广阔的空间里配置资源,具有较强的内在激励作用,运作节奏快,配置效率高。
经济形态是对人类文明史上不同历史时期的代表当时先进生产力水平的经济活动以及它的结构和特点的一种抽象表述,每种经济形态都包括自己独特的生产要素、生产模式、主导产业、基本结构、基本制度和基本观念等。随着经济全球化不断深入,知识经济和速度经济时代的到来,一个以航空、数字化、全球化和以时间价值为基础的全新竞争体系正在形成,当今世界经济发展的这种新趋势已经表明一种或多种新的经济形态的转换和逐步形成,产生于速度经济空间中的临空经济是新的经济形态的代表。
临空经济是基于航空快速运输的优势,利用机场的产业聚集效应,促使高端经济要素:资本、信息、技术、人口等向机场周边地区集中,在机场周边形成了航空核心产业、航空关联产业和航空引致产业等航空相关的产业集群,这种新兴的区域开放型经济形态称之为临空经济。临空经济是一种以机场及周边地区为发展空间,在机场中心的区位优势、航空导向型产业的自组织优势、空港新城的资源平台优势共同作用下,实现的空港、产业和空港新城三者的协同发展。
在临空经济形成与发展的过程中,空港通过航空公司的航线网络,连接国内外重要的工商业城市,优质的经济要素:资本、信息、技术、人口在航线网络中循环,使得空港一方面连接全球经济,另一方面连接区域经济。
基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临空经济就是开放型经济体系的一种形态。
二、空中丝绸之路是优化我国开放经济发展空间格局的加速器
“一带一路”战略是中国首次出台的主动影响国际秩序的具有历史意义的区域经济一体化战略,是一个深度融入世界经济的重要战略,旨在构建一个包容性的发展平台。它不再仅仅局限于国内以“四大板块”战略为架构的国内均衡发展格局,而是推进形成包含更广阔区域内的统筹国内外均衡发展战略新格局。“一带一路”就是国际区域合作框架,国内区域战略要与之对接,就要协调国内战略与合国际战略的关系,国际区域规划与国内区域规划的关系,将两者的效益最大化发挥出来。
一带一路就是优化我国经济发展空间格局,中国经济发展向更大的空间要更大的格局,已是势在必行,为迅速推进“一带一路”建设,迫切需要改善交通运输条件,打造空中丝绸之路,发展现代航空运输业。
在现代化的运输方式,民航以快捷快速高效的特点,使得空中丝绸之路必然成为优化我国开放经济发展空间格局的加速器,民航相较于传统的海运、铁路、高速公路等交通方式,具有时效性、可达性和产业带动性三方面的特征;
1、时效性强,能够大幅提高“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交往效率。
“一带一路”从北非、中东欧到我国东西跨越1万多公里;从俄罗斯到最南东非、印度,南北绵延七八千公里。在如此广阔的空间范围内开展经贸合作,对交通运输方式的时效性提出了很高的要求。从水运看,从上海到埃及苏伊士运河需30天,到阿姆斯特丹需40天。就铁路运输看,从连云港沿新亚欧大陆桥到中亚的阿斯塔纳需15天,到欧洲的鹿特丹需30天。国内比较著名的渝新欧、郑新欧、蓉新欧等货运专列,单程均需约15天乃至更长;高速公路运输时效性基本上与铁路相同。而就空运来看,从上海到中亚的塔什干需7小时,到中东的迪拜需9小时,到法兰克福仅需12小时。
综合对比,航空运输具有明显的时效快优点。在工作、生活节奏日益加快的现代社会,水运、铁路、高速公路将会逐渐淡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客运以及对时效性要求高的货运的需求领域,而航空运输能充分满足此类需求,并承担起提高交往效率的重任。
2、具有较高可达性,能够大大深化“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的一体化进程。
“一带一路”国家覆盖亚、非、欧广大地区,地形地貌非常复杂。发展水运、铁路和高速公路交通,受环境影响很大。港口只能布置在沿海、沿江适宜地区,内陆地区不具备发展水运的基础条件。铁路、高速公路必须布置在地形比较平缓、地质比较稳定的地区,且因单价太高只能连接两端及沿线地区,无法深入广大内陆腹地(铁路高速公路1000米造价均约1亿元人民币)。如果线路上有河流、山地还需要修桥建隧,进一步增加成本。一条国际铁路或国际高速公路至少也得几百上千亿元人民币。基于上述原因,广大内陆地区无法充分发展水运、铁路、高速公路等运输方式。而航空运输则具有明显的可达性优势。无论是在山区、沙漠,还是在高原、岛屿,只需少量土地建设机场跑道,就能够发展航空运输业,与外部世界建立密切联系。航空运输建设成本较低,3000米的机场跑道只3亿元人民币,且维护费用很低。
由此可见,航空运输能以较低的成本,将“一带一路”沿线广大地区,尤其是地理上比较封闭的地区联结起来,而且将这些地区直接推向开放的前沿,促进“一带一路”的一体化发展。
3、较强产业带动性,能够大大促进“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产业发展。
“一带一路”建设的最终目的是促进沿线地区经济发展,形成休戚相关的利益共同体。航空运输业能直接带动飞机制造、维修和租赁等航空产业蓬勃发展。同时,能迅速促进现代物流产业发展。电子电器设备、通信设备、医疗器械、特殊金属及塑料部件制造等产品附加值高、运输时效要求高的高新技术企业随之大量出现在机场周边,刺激航空物流产业进一步扩张,并对其他物流企业产生了更大吸引力,形成不断自我加强的循环。
三、临空经济区:空中丝绸之路的战略支点
我国开放新格局非常清晰,就是以“一带一路”为纲,以自由贸易区为目,纲举目张的对外开放构想大格局。临空经济最明显的基因就是开放性,空间资源配置能力更强,用空间经济学的理论分析临空经济区必将成为空中丝绸之路的战略支点。
共建“一带一路”目标是旨在促进经济要素有序自由流动、资源高效配置和市场深度融合,推动沿线各国实现经济政策协调,开展更大范围、更高水平、更深层次的区域合作。而根据“一带一路”走向,陆上依托国际大通道,以沿线中心城市为支撑,以重点经贸产业园区为合作平台。
“一带一路”战略实施必然加速生产要素在“一带一路”经济空间内的流动,空间经济学告诉我们,经济要素必然集聚在某些节点地区,基于大尺度空间优质经济要素的空间配置的要求,经济要素会集聚在机场周边,使得机场周边成为“一带一路”经济空间的生产和商业活动的重要节点,从而不断地吸引着众多与航空业相关的行业聚集到其周围,这种经济活动的空间区位的变化对“一带一路”的发展起着非常的重要作用。
这种经济活动空间区位的变化产生的原因在于某些临界状态下经济系统的空间模式可以发生突变,如果产业为均衡分布且贸易自由度很小,则贸易自由度的提高不会影响产业的区位,但贸易自由度变化到某一临界值后,贸易自由度稍微增加,就发生突发性聚集,因为此时所有产业集中在某一区域是稳定的。这种特征包含的是一种哲学思想,就是量变到质变过程,随着贸易自由度的提高,可流动要素的流动性逐渐增强,但总要受到某种约束力的制约,这是量变过程,但贸易自由度达到某一临界值,则此时正负反馈作用力相等,如果再提高贸易自由度,则可流要素迅速向适合于它们的区域转移,这是质变过程。
在“一带一路”重塑产业分工的战略机遇下,航空运输便捷、高效的优势更加凸显,为地方吸引高端产业、高端要素落户创造了机会。由于航空运输便捷、高效、价高的特点,临空经济区所提供的产品和服务的单位体积或者单位重量具有高附加值属性。因此,临空经济产业类型多以生物医药、航空制造、电子信息、高端装备等先进制造业和航空服务、航空物流、会议会展、商贸、金融、总部经济等高端现代服务业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