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质量建设乌鲁木齐国际航空枢纽之势道术
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新疆工作在党和国家工作全局中具有特殊重要的战略地位，做好新疆工作是全党全国的大事。乌鲁木齐作为自治区首府，是国家向西开放的桥头堡，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核心城市，是亚欧黄金通道的重要节点。民航业是现代综合立体交通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确保国民经济稳健运行的战略性、基础性产业，对于服务做好新疆工作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作为长期从事民航行业宏观政策研究和临空产业规划的学者，笔者有幸受邀参加第一届和第二届乌鲁木齐国际航空枢纽建设论坛，在此综合与会企业领导、专家学者精彩观点，围绕本届“连接亚欧开放共赢 优质高效枢纽保障”的主题，从认清新机遇、明确新任务、开创新模式三个层面展开新思考，研究和探讨高能级建设乌鲁木齐国际航空枢纽的现实路径。
一、认清新机遇——打造乌鲁木齐国际航空枢纽之局势
势，《辞海》释意为位置的差距，由高俯低谓之势，也作格局之意。打造乌鲁木齐国际航空枢纽应顺应国家、行业和区域发展之大势所趋，因势利导。
在国家层面，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北京新机场是国家发展一个新的动力源”的重要论述，将机场对国民经济发展的战略贡献作用提到全新高度，机场就是以运输航空为核心的航空经济和临空经济发展的策源地。2023年8月，总书记在新疆调研时强调：“要发挥新疆独特的区位优势，积极服务和融入新发展格局，从实际出发抓好对外开放工作，加快”一带一路“核心区建设，使新疆成为我国向西开放的桥头堡”，这是国家赋予新疆的战略要求，更是新疆发展的新机遇，承载着新疆各族人民的期待，关涉着全国改革开放的大局。国家政策大力支持新疆发展，从1996年的中央对口援疆政策、 2011年的中欧班列西部通道开通运行，到2012年的中哈跨境边境合作中心、2015年的新疆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定位，再到2021年的多运输方式融合的客货综合枢纽、2023年的设立乌鲁木齐、喀什、霍尔果斯自贸试验区。政策为新疆国民经济夯实了高质量发展基础，民航业就是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的开路先锋，机场就是打造亚欧黄金通道和向西开放的桥头堡的重要支柱。
在行业层面，民航局于2024年初印发《新时代新征程谱写交通强国建设民航新篇章行动纲要》（民航发〔2024〕9号）明确提出：“着力推动民航发展由追求速度规模向更加注重质量效益转变，由依靠传统要素驱动向更加注重创新驱动转变，由相对独立发展向更加注重与综合交通和产业融合发展转变，打造一流安全、一流设施、一流技术、一流管理、一流服务，加快构建安全、便捷、高效、绿色、经济的现代化民航体系”。新疆地大物博、地广人稀、机场众多且地理位置优越。在机场方面，新疆已建成25个民用运输机场，推动12个新增机场建设。新疆民航正在通过打造国内枢纽航班波、深耕支线航线网络、打造门户枢纽机场、规划通用航空发展、充分创新合作模式等多措并举、提质增效，实践跨越式发展。现代化民航体系的五大特征为新疆民航指明了方向、明确了目标，“十四五”中后期是新疆民航高质量发展的行业机遇期。
二、明确新目标——建设乌鲁木齐国际航空枢纽之寻道
道，即事物的发生规律。古人所谓得道，其实就是掌握了事物的发生发展规律。推进建设乌鲁木齐国际航空枢纽就是谋求民航产业和自治区国民经济大道相通、相得益彰。
为了更好地服务新疆工作，支持新疆民航高质量发展，中国民用航空局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于2024年4月联合印发《关于加快乌鲁木齐国际航空枢纽建设推动新疆民航业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见》（民航发[2024]17号文），明确提出：打造“一核多辅”“西出东联”“疆内成网”的新疆民航枢纽、通道、网络功能体系,,有力支撑新疆“一圈一带一群、四轴多片”城镇空间布局,实现民航与新疆经济社会发展的高度融合、联动互促的总体布局；科学制定：第一阶段（2024-2027年）是基础夯实期，第二阶段（2028-2035年）是全面提升期的时间表；系统规划：加快建设和畅通“西出”国际航空通道、强化“东联”国内进出疆通道建设、织密疆内航线网络、加快航空物流发展、加强基地航司建设、加快推进乌鲁木齐机场改扩建和“四型”机场建设、推进中小机场建设、加快优化空域结构、提升空管保障能力、提高安全运行能力、推进通用航空发展、推动“航空+旅游”协同发展、完善国产民机运行及保障体系、建立健全定点帮扶长效机制、加大产业和公共服务帮扶力度、强化要素政策支撑共16项重点工作及28条主要任务，明确责任单位和完成时限，为新时代新征程新疆民航业高质量发展做好谋篇布局。“列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新疆民航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在于乌鲁木齐国际航空枢纽的建设成效。
图1：新疆民航发展总体布局示意图
《指导意见》擎画新蓝图，明确新目标。乌鲁木齐机场集团“十五五”中期具体发展目标如下：
1.国际航空枢纽加快建设。乌鲁木齐机场第二、第三跑道和北航站区建成投用,实现年客货吞吐量3500万人次、22万吨。建成高效通达全国主要城市、辐射中西亚、连接亚欧的航线网络，通航城市130个，其中国际城市40个左右。
2.综合保障能力显著增强。全疆机场保障能力、运行效率、业务规模迈上新台阶,运输机场数量达到37个,实现年旅客吞吐量5500万人次。空管保障航班起降60万架次。航油供应安全高效。
3.航空服务水平持续提升。“疆内成网、东西成扇、干支结合、客货并举、连接亚欧”的航线网络基本建成,航班正常率80％以上。通用航空保障服务体系更加健全，通用航空与工农林业、旅游业实现更深度融合。
4.航空安全基础更加稳固。新疆民航安全态势保持平稳可控，杜绝重特大运输航空责任事故和空防安全责任事故，服务边境安全稳定和应急投送的能力进一步增强,有力支撑新疆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
5.服务经济社会发展能力大幅提升。基本建成乌鲁木齐临空经济示范区，喀什、伊宁、库尔勒、阿克苏、和田等周边机场临空产业聚集发展，航旅新业态蓬勃发展。民航定点帮扶长效机制更加健全，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取得新成效。
五大发展目标分别从机场规模、航线网络、保障能力、服务水平、航空安全、临空经济等方面做成了明确部署。“十四五”中后期是新疆民航高质量发展的提质增效期。
三、开创新模式——建设乌鲁木齐国际航空枢纽之优术
术，是解题的方法。如果说道是世界观的话，术所代表的则是方法论。擘画乌鲁木齐国际航空枢纽高质量发展的宏伟画卷唯有开拓之法、创新之术。笔者认为应从发展目标、时刻资源、吸引能力、临空产业四个方面，开创新疆民航发展新模式。
1.实事求是找准发展目标
乌鲁木齐国际枢纽发展目标不应过高定位、不需盲目攀比，只要做好自身、做出特色。业界专家学者提出新疆枢纽建设参考新加坡、迪拜、伊斯坦布尔三大新兴国际航空枢纽的成功经验，但是三大枢纽的发展路径无不得益于“五个一”模式，即：赋一国航权之能、举一大航司之力、组一张国际之网、建一个枢纽之功、造一座临空之城。客观而言，乌鲁木齐不可能集聚五大资源，更不具备复制其成功的外部条件。实事求是和因地制宜就是推动高质量建设国际航空枢纽的正确之法。发挥新疆民航比较优势,加快构建新疆现代化综合交通运输体系，支撑住、服务优、保障好“疆内环起来、进出疆快起来、南北疆畅起来、进出境联起来”的新时代新疆民航体系就是乌鲁木齐国际枢纽发展目标。
2.科学规划机场时刻资源
乌鲁木齐机场加快国际航空枢纽建设、增强综合保障能力的关键就是科学规划好短期稀缺并将中期难以增量的机场起降时刻资源。笔者认为：破题之法唯有“开源节流”。在开源方面，持续强化军民航融合和空管一体化，短期通过加强沟通协调，达成降低军航活动对民用机场空域和进出疆航路影响，至少是有效降低对乌鲁木齐机场进出港高峰时刻影响；中远期推进实现军民航管制融合，努力推动相关军用机场迁建工作，从根本上发挥第二跑道通航对机场时刻扩容作用，达成时刻资源大幅放量目标。在节流方面，聚焦当前时刻资源的精准投放，在时刻未放量前要做到“舍得”，紧紧围绕乌鲁木齐国际枢纽发展目标，重新规划机场航线网络，以枢纽贡献效率评估精准投放时刻，全力打造优势航班波，更好地发挥新建航站楼的地面保障资源增量优势，规划和设计好基地航司和非基地航司地面保障资源，有效降低飞机过站操作时间。
3.全面提升枢纽吸引能力
乌鲁木齐机场提升航空服务水平的根本是全面提升其枢纽吸引能力。正如东航王志清董事长在第二届论坛上致辞所讲：打造国际航空枢纽，目标是“国际”，核心是“中转”，关键是“流量”。在国际方面，乌鲁木齐作为中亚地区最大的城市，新疆与中亚五国的贸易额超过其对外贸易额总量的70%，已经初步形成了以中亚五国、俄罗斯为中心的边贸市场格局。乌鲁木齐机场4小时航程范围内，覆盖中亚五国的主要经济核心城市，覆盖人口达到14亿和GDP规模10.7万亿美元。乌鲁木齐机场要加强国际连通性，通过国际航线网络搭建最大程度发挥区位和绕航率低的民航优势。在流量方面，必须依靠加强“航空+文旅”协同发展模式将“新疆是个好地方”品牌影响力转化为来新疆旅游人次。随着新疆旅游产业在乌鲁木齐以及所在的新疆地区迅猛发展，2023年新疆旅游业消费接近3000亿元规模。但是新疆旅游最大的问题就是“旺季短、淡季长”，航空公司“旺季没得飞、淡季不想飞”。乌鲁木齐枢纽的流量密码就是文旅，文旅客源增量关键在淡季产品创新。发掘新疆冬季的美，提升冬季旅游体验，尽快将冬季打造成为新疆第二个旅游旺季。
4.发挥临空产业外溢功能
乌鲁木齐机场提升服务经济社会发展能力需要发挥临空产业对枢纽建设的外溢功能。当今，机场已经超越了其作为航空旅行门户的传统角色，成为城市和地区经济发展的关键驱动力，民航业发展与国民经济水平具有明显的正相关关系，具有公共产品属性的机场对其周边产业、腹地所在范围乃至区域经济的发展都具有显著的拉动作用。机场的存在和扩展为区域经济带来了新的增长点，区域经济的繁荣则为机场吸引了更多的旅客和货物流量，彼此之间处于一种相互促进的“正向反馈”模式之中。笔者认为：乌鲁木齐在打造国际航空枢纽的同时积极开展临空示范区建设，推动全新疆适空产业加速到枢纽集聚，将新疆机场集团负责临空经济开发的体制机制政策优势尽快转化为区域经济增长的产业红利释放。以新疆临空经济高能级跨越式发展提升乌鲁木齐国际航空枢纽高质量建设品质。
综上所述，在势、道、术中，势是方向，道是根本，术是利器，互为有机整体，三者缺一不可。不明道则难取大势，不取势则怀揣利器反受其害。高质量建设乌鲁木齐国际航空枢纽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在奋力谱写新时代交通强国建设民航新篇章的新征程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和民航局应发挥好区局共建体制机制优势，秉承“协同”思维，创新“共赢”模式，加快乌鲁木齐国际航空枢纽建设、推动新疆民航业高质量发展，为加快打造更加便捷通达的空中丝绸之路，支撑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亚欧黄金通道和向西开放的桥头堡，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等国家战略如期达成谱写好交通强国建设新疆民航新篇章。（作者：綦琦、郭珍梅，单位：广州民航职业技术学院，原文首发于《空运商务》2024年第7期，略有修改。）
